芸芸众生,人皆有姓。说到姓氏,似乎与每一个人都有关系。谁也没有遇到过没有姓的中国人。姓氏文化,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。研究姓氏文化,对于弄清我们国家、我们民族五千年文明史的起源、发展和变化,有着重要的意义。
华容人都重视和关心姓氏文化,除了关心自己的姓氏外,还非常关心本县其他姓氏的情况。1992年,朱炎先生主编的《华容县姓氏志》,为大家了解全县的姓氏状况,提供了一扇窗口。现在,随着纂修家谱族谱活动的广泛开展,研究探讨姓氏谱牒文化的人也越来越多。国家正式编纂出版了《中国家谱总目》,有关姓氏研究专著也在源源不断地出版面世。这个课题,不但专业学者有兴趣,就连普通老百姓也十分关心、关注。在国家提出的社会主义文化大繁荣大发展战略的推动下,本县的姓氏文化研究,也将会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、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。
由于第五、六两次全国人口普查没有设置姓氏统计项目,我们无法掌握这两次全县姓氏的统计数据。我们的研究仍然只能借助《华容县姓氏志》所载第三、四次人口普查数据资料,对本县的常见姓氏和稀见姓氏作一些简要的分析和探讨。
据《华容县姓氏志》载,1990年,全县共有姓氏465个,其中单姓461个,复姓4个。而人们所熟知的《百家姓》,共计568字,共收姓氏505个,其中单姓444个,复姓61个。这个结果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0年出版的张世国编著《百家姓姓氏溯源》的结果略有区别,张先生认为,《百家姓》共有姓氏507个,其中单姓447个,复姓60个。这是因为,张先生把复姓少算了1个,单姓重复算了2个。因为,最后一句话“百家姓终”这四个字中涉及的“家”和“终”这两个姓,前文已列,不应该重复计算,所以小有差异。其实,中国的姓氏远不止这么多。研究姓氏源流史的权威专家何光岳先生,在其所著《中华姓氏源流史》中列出的姓氏有13000多个,其中汉族姓氏7000多个。张世国先生在《百家姓姓氏溯源》序中称,“全国有姓氏约14600多个”,1996年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华姓氏大辞典》收入的姓氏就有11969个,2010年,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支持编纂、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姓氏大辞典》,所收姓氏竞多达23813个。所以,华容拥有的姓氏总数,仅占全国姓氏总数的2%。华容的姓氏,大多是《百家姓》所列姓氏,当然,也有《百家姓》未载姓氏。
关于本县的常见姓氏,前十位是:刘、李、张、陈、王、杨、周、蔡、吴、徐,这十大姓氏占到全县人口的43.3%。最大的姓氏是刘姓,1990年就超过6万人,占全县人口的8.8%。当时人口超过一万的姓氏共18个,除上述十大姓外,依次还有严、胡、黄、罗、萧、彭、邓、黎等姓。这18个姓氏,只占全县姓氏总数的3.9%,却占到全县人口的56.3%。次于前述18姓的常见姓氏,如:谢、何、易、白、朱、孙、毛、熊、谭、余、曾、傅、赵、段、高、曹、程、唐、汪、袁、汤、蒋、郭、郑、贺、夏、范、万、姚、丁、戴、马、廖、涂、江、文、任、邹、孟、潘、方、锺、欧阳、卢、许、龚、龙、苏、包、季、叶、陶、沈等,人口均在两千人以上。还有一些常见姓氏,如:魏、石、尹、晏、宋、金、侯、鲁、殷、秦、董、郝、雷、庞、柳、冯、孔、酆、危、花、田、符、蓝、闵、柴、竺、宗、韩、吕、杜等,人口均在千人以上。华容的常见姓氏还有很多,诸如向、冷、喻、舒、林、颜、梁、崔、皮、甘、岳、盛、聂、樊、华、姜、薛、莫、饶、艾、洪、温、庄、施、焦、祝、伍等等,全县单姓人口超过一百人的常见姓氏共有二百多个。这些姓氏中,大部分是《百家姓》录载姓氏,但也有《百家姓》中没有录载的。本县《百家姓》未载而人口超过百人的常见姓氏,主要有綦、虢、呙、邱、蹇、揭、练、辜、芦、卿、覃、藏等。其中“綦”姓人口超过千人。还有一些《百家姓》未载姓氏,单姓人口虽未过百,但已经成为本县较为常见的姓氏,如:谌(chén)、顿、赴、来、邝、庹、刑、扬等。
关于本县的稀见姓氏,主要分为以下三种情况。
第一,《百家姓》有载,外地常见、本地少见而单姓人口没有超过十人的姓氏。主要有:安、百、柏、边、别、狄、岑、堵、鄂、房、伏、富、公、宫、国、红、后、霍、姬、嵇、纪、冀、蓟、荆、柯、隗(wěi)、蔺、娄、栾、麻、糜、满、蒙、米、苗、明、牟、年、能(nài)、牛、蒲、浦、强、钦、秋、丘、桑、沙、商、韶、宿、佟、卫、闻、巫、乌、习、辛、荀、伊、阴、印、云、查、甄、支、诸等。
第二,《百家姓》无载,单姓人口没有超过十人的姓氏。主要有:哀、昂、傲、熬、辞、才、城、宠、丛、达、带、吨、刀、懂、藩、芳、奉、过、刮、苟、赫、户、戢、翦、葵、梨、历、密、敏、谬、木、母、青、求、绕、仁、绍、蛇、陕、堂、桃、旺、尧、翼、银、占、镇、竹、仉(zhǎng)、子、奏等。这类姓氏,还有一些单姓人口超过了十人,也可以列为稀见姓氏,如:侴(chǒu)、发、但、凡等。
第三,《百家姓》无载,单姓人口只有一人的姓氏。主要有:俺、表、催、敕、苌、爨、旦、第、定、端、饭、艮、句、故、合、宏、姣、敫(jiǎo)、硗(qiāo)、菅、剪、君、琚(jū)、梦、猛、貌、目、乃、朴(piáo)、琪、渠、雀、染、赛、扇、书、上、树、思、藤、天、铁、望、鄬(wéi)、懈、宵、消、秀、训、彦、润、愈、哉、贞、忠、资等。这些姓氏情况比较特殊,大部分姓氏是存在的,个别姓氏的真实性值得怀疑。有的姓氏是本人没有文化,没有说清楚,有的是人口普查人员听错了,导致登记书写错误。1982年到1990年的统计数据显示,全县八年时间消失的这类姓氏就有100个,这种情况应该不很真实。姓氏的消失和增加,本来是正常的事情,但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大量姓氏,那就值得怀疑了。大有可能是八年之后所作登记与以前所作登记的用字不一造成的。
本县明清以来消失的姓氏,即明清时出现过,现代人口普查中没有出现过的姓氏(不包括《华容县姓氏志》所载1982至1990年消失的“朝、介、了”等100个姓氏)。如:“卜马”姓,明代有卜马侨,字郑卿,任平原县教谕,卜马侀,字成卿,任天台县知县;“於”姓,明天顺年间有於志道考上贡士;“靖”姓,明代有靖希闵任成都卫副千户;“栗”姓,明代有栗廷兰任铜仁县典史,清代有栗琰考上贡士(解放初,本县县委书记栗汇川是北方人);“叚”姓,清代有国学生叚士翼和贡士叚文旦;“营”姓,清代有郝定邦妻营氏,被载入清乾隆县志列女传。
本县姓氏中,还存在一些未解之谜。
一是读音之谜。治河渡镇民主村六组有几户姓“长”的人家,他们自称姓氏的读音为“cháng”。曾经担任过生产队长的长忠保告诉笔者,他的姓本为“长孙”,是唐朝宰相长孙无忌之后,后来为了省事,简称姓“长”。众所周知,“长孙”作为复姓,通常读作“zhǎngsūn”,可长忠保先生坚持说应该读“chángsūn”。“能”字作姓氏用字时,只能读“nài”,上文提到的“乃”姓,是否就是“能”姓呢?“解”字作姓氏用字时,只能读“xiè”,上文提到的“懈”姓,是否就是“解”姓呢?“朴”姓只能读“piáo”,“单”姓只能读“shàn”,“谌”姓可读“chén”,也可以读“shèn”。
二是单姓复姓之谜。“欧阳”、“欧”、“阳”这三个姓,《百家姓》上均有,但一些姓“欧阳”的人为了省事,有的简化姓了“欧”,有的简化姓了“阳”,这就和原本姓“欧”和姓“阳”的姓氏混淆了。“仉督”本是复姓,以后又分出了“仉”姓和“督”姓。现在姓复姓的人,觉得繁琐,不如从简。现在中央统战部部长令计划,不是也将姓“令狐”简化成姓“令”了吗?所以,上文所述“第”姓是否系复姓“第五”简化而来的呢?“端”姓是否系复姓“端木”简化而来的呢?“上”姓是否系复姓“上官”简化而来的呢?“闻”姓是否系复姓“闻人”简化而来的呢?不可妄断。
三是姓氏用字之谜。我国历史上,确实出现过改变姓氏用字的事例。汉代的大学者扬雄(公元前53~公元18),本姓“杨”,但他坚持把“杨”改成“扬”。现在姓“扬”的人,应该是扬雄的后裔。现在,有些姓氏,由于用字不规范,导致姓氏用字出现分歧,并非出现了新的姓种。笔者曾经当过教师,所教学生中,有一个姓“魏”的男学生,他感到“魏”字笔画繁多,难写,就长期将自己的姓写成“未”。笔者曾认识一位医术精湛的卢姓老中医,他在开处方时,将自己的姓写成了“芦”,因为,他只知道繁体“盧”字的写法,不知道简写应该作“卢”而不能作“芦”。笔者还认识一位姓“戴”的医生,由于这位医生医德高尚,医术很好,所以找他看病的人很多,他每天要开出不少的处方,处方是要医生署名的,但是,“戴”字难写,他为了节省写处方的时间,多腾出时间来为病人服务,所以,他长期将“戴”写成“代”。久而久之,习惯成自然,每遇签名,总是将自己的姓写成“代”,以致后来他去香港旅行时,遇到麻烦了,不能过境。以此看来,姓氏用字出现错误,是经常发生的事情。一些人为了省事,经常把“萧”姓写成“肖”,把“傅”姓写成“付”,把“酆”姓写成“丰”(丰和酆两种姓,《百家姓》上有,渊源不同,丰字由豊字简化),把“蓝”姓写成“兰”。上文提到的“户”姓是否就是“扈”姓,“剪”姓是否就是“翦”姓,“句”姓是否就是“勾”姓,“吨”姓是否就是“顿”姓,“傲”姓、“熬”姓是否就是“敖”姓,“谬”姓是否就是“缪”姓,“琚”姓是否就是“璩”姓,“母”姓是否就是“毋”姓,“硗”姓是否就是“饶”姓呢?均未可知。
以上这些谜题,只有通过认真核实、考证,才能得到答案,才能做出认定。姓氏读音和用字的规范化,是非常严肃、非常重要的问题,应该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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