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戴德寿 谭晓鹏
说起平度名人,自当首推北宋蔡齐。蔡齐状元及第,位至宰相,立身行事光明磊落,政绩功业彪炳史册。欧阳修为他写行状,范仲淹为其写墓志铭,元修《宋史》给他立大传,现存许多宋人笔记里留下了他的大量传闻轶事,无不充满赞誉褒美之辞。蔡状元也一直被后世引为平度的骄傲。
近期,笔者收藏到“宋故比部蔡君墓誌铭”,题盖、墓志铭拓片一套,原刻石现藏于河南省禹州市“古雒斋博物馆”。志主蔡修乃“世家莱州胶水”人,实为平度宋朝状元蔡齐的侄子。墓志一合,为青石质。上合志盖为覆斗方形,底面边长为76厘米,厚10厘米。顶面题刻楷书三行九字:“宋故比部蔡君墓誌铭”。下合志石边长亦76厘米,厚10厘米,四周刻卷云缠枝纹饰,铭文为楷书,竖28行,计622字。
蔡修,《宋史》无传。由志文知,蔡修世家莱州胶水,即今平度。其曾祖蔡璘,赠太子太傅,祖蔡梦臣,赠太师尚书令,“皆以文忠公贵”。文忠公,即宋真宗时状元、北宋重臣蔡齐。蔡齐弟蔡高,赠太常少卿,为蔡修的父亲。
从此墓志可知,蔡齐有一弟弟名蔡高。康熙《平度州志》“褒封”云:蔡绾,赠太保。以曾孙文忠公贵。蔡邻,绾次子,赠太保,以孙文忠公贵。蔡梦臣,蔡邻子,赠中书令,以子文忠公贵。
由志文可知,蔡修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父亲,由蔡齐教养,用文忠公恩补仕途,累迁至尚书比部员外郎。历监三司文书库、在京皮角四场库、莱州酒税、宿州盐院、真州粮料院、南京粮料院、海州榷货务、知南京宋城县、签书应天府判官厅公事,监在京永富粳米仓等职。
蔡修,于嘉祐八年(1063年)正月,监在京(开封)永富粳米仓职上去世,享年四十八岁。据此推算,志主应生于北宋大中祥符九年(1016年)。二十一年后,即元丰六年十一月十日,志主的次子蔡谊,将父亲迁葬于颍昌府阳翟县旧学乡报德里之先茔。查古今宋朝地名对照知:颍昌府阳翟县,即现在的河南省禹州市,与墓志出土地相一致。
蔡修为官清正,任上颇有政绩:“所历皆以治称。其在宿、海,岁计丰羡倍于常入”,“其治宋城(今河南商丘)诱复逃民以万数”。所治期间,社会安定,监狱无犯人。
蔡修不但是宋朝名臣蔡齐之侄,其先妻张氏,为张尧卿之女,也就是神宗朝名臣参知政事(副宰相)张方平的妹夫。其第二任妻子张氏,为仁宗朝知名外戚张尧佐(温成皇后伯父)之女、也就是温成皇后的堂妹。宋时联姻,讲究门当户对,可见蔡氏家族在宋朝的名望,也凸显了当时蔡修的才华。有趣的是,他联姻的这两位妻族,都曾经被谏官包拯猛烈地弹劾过。
蔡修前有儿男十人:邦基,太原府寿阳县令,谔、谠早卒,谊、休复、谧、询、詥、敦复、嘉,皆举进士。孙男四人:旸、晞、暄、煦,尚幼。
蔡齐作为北宋名臣,宋史和历代平度志书多有辑录,但对其家族成员及后代所载资料不多,此志的发现为研究蔡齐家族史提供了珍贵的史料。同时,通过研读蔡修的联姻关系,也进一步佐证了蔡氏家以蔡齐为荣,家族兴旺,政声远播,成为北宋时名门族望的史实。
蔡齐(988年-1039年),字子思,胶水(今山东平度)人。大中祥符八年进士第一(状元)。历任兖州通判、礼部员外、知制诰、翰林学士、应天府知府、枢密副使、参知政事、颍州知州,为政有仁声,欧阳修为其写行状,范仲淹为其写墓表,旧平度城里,曾有专为蔡齐所建的状元祠和状元坊,状元墓在城西北十里处,民国二十四年(1935)曾重修过,至今遗迹尚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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