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建漳浦县大南坂,山清水秀、人文荟萃之地,更是帝师之乡。在这里流传着一句话:“一村两名臣,叔侄皆帝师”,说的是乾隆皇帝的老师蔡世远与嘉庆皇帝的老师蔡新。蔡世远和蔡新是叔侄关系,二人知识渊博,清正廉节,无论是官德还是人品皆为世代所传诵。蔡新受蔡世远的影响巨大,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。
蔡新(1707~1799年),字次明,号葛山,别号缉斋,福建省漳浦(今漳浦县大南坂下楼村林西墘)人,清朝大臣。
家贫子孝敬慈母
蔡新的父亲早逝,家境贫穷。蔡母靠着做农活养家,子女的衣服袜子亲自缝制,家务精打细算,量入为出。对于孩子的教育,蔡母身体力行,从小对蔡新进行品行教育,例如“时训诸子以义,一丝粟必问所从来”,使之在利欲面前“卓然有守”。
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蔡新自幼就和兄弟帮助母亲做农活。彼时,蔡新的堂叔蔡世远学富五车,担任高官。蔡母见蔡新天资聪颖,便节衣缩食供蔡新上学堂。蔡世远也发现蔡新天赋异禀,随即聘请自己的学生林莹光主持“梁峰书室”私塾,蔡新就在此上学堂。林莹光将蔡世远的理学家法传授给蔡新,成为对蔡新最有影响的蒙师、经师。
天道酬谢,蔡新不负母亲和堂叔的期望,考中进士,担任官职。蔡母顾念儿子俸禄微薄,养家不易,吃穿用度依旧勤俭。媳妇亲戚等人劝她多享享福,蔡母说:“以前家境不好,每天辛苦劳作,我都能习惯。现在家庭人口日益增多,儿辈又只领清廉的俸钱,不可能顾及家庭。”
一次,蔡新回家探亲,蔡母语重心长地告诫其子:“你的官越做越大,远远地高出母亲对你的期望。但母亲并不是要你不停地升官进爵,而是要你念及为官的初衷,报答朝廷对你的恩德!”
蔡母的一言一行无不提醒着蔡新“在朝则恪恭奉职,居家则恤民律己”。蔡新屹立政坛五十年,始终保持廉洁。乾隆曾御书“欧荻延禧”匾额,赐给蔡新母亲,予以褒奖。这块牌匾至今挂在蔡新故居,供后人瞻仰。
身体力行践家风
蔡新为人正直,做官清廉。担任国子监期间,蔡新曾主持京城会试及江西、河南等地乡试,不乏士族子弟提前“打点”,然而蔡新始终廉洁奉公,坚持公正,为国选才。无论是有权贵为其子弟说情,还是乡亲在京谋职位,都遭到蔡新的拒绝:“秀才为进身之始,不可不端。患得若此,则心术品行可知”。凡是有贿赂行为的考生,不予录取。
虽官居高位,蔡新接人待物谦逊有礼。他敬老爱少,尊重地方官吏,就是遇见典史、巡检等小官都以礼相待,没有一点官架子。蔡新说:“我这样做就是要使乡民知道,即便位至宰相,也须尊重地方官吏,敬畏法典,懂得父母官的尊严。”对于一些府县官吏的奉承巴结,和一些族亲乡邻狐假虎威的现象,蔡新坚决反对。
曾有史料记载,借一次生日的机会,蔡新宴请府县官员及亲朋好友,郑重宣告:“身居宰相,家属县令”。即使自己是一朝宰相,但是自己的家依旧属于县令的管辖范围,地方官员士绅不必送礼问候,地方政事不归其管,族人亲友犯法与庶民同罪,不能享受特权。
政坛长青为帝师
蔡新于乾隆元年考中进士,授庶吉士、翰林院编修、直上书房、翰林院侍讲,其后曾任礼、刑、工、兵、吏五部尚书和文华殿大学士,官至宰相。蔡新“操履端谨,言行必衷于礼法”,加之学问渊博、文理兼备,屹立政坛五十年不倒。
为官多年,蔡新一直牢记着“一旦利害当前,爵禄重则名义轻,身家重则志趣靡,未有不颓然丧其所守者”,如果贪欲过重,则会丧失其官德,而陷于利益的沼泽。
乾隆五十年,79岁高龄的蔡新向乾隆提出告老还乡的请求。乾隆深感其德行,让蔡新依旧担任原来的官职,并加封为太子太师,沿途地方官一路护送回漳浦,极为风光。
嘉庆元年,时年蔡新90岁,在漳浦家中颐养天年。皇帝御笔亲授“绿野恒春”匾,门生纪晓岚、刘墉等作诗撰文,称赞这位“通儒硕学、跻身台辅”的老师。“阁下文章百僚师长,山中宰相一品神仙”,这是清二品大臣汪承霈为蔡新90岁生日所撰的寿联。
当蔡新 93 载漫长的一生落幕时,朝廷谥号“文恭”,家乡百姓则久久感念 蔡相爷的恩德。
蔡新一族的家风代代相传,流传至今。在史料里和后人的记忆中,有许多蔡新居家时谨守家风、约束子弟、规诫族人的事迹,由漳漳州市、漳浦县纪委与市、县蔡新研究会联合出品的历史文献影视纪录片——《蔡新、蔡世远家风、家训》,记录了蔡新家风的嘉言懿行,为人传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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