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茂,字子礼,是河内怀县(今河南省焦作市)人。汉哀帝、平帝年间因儒学闻名,被征为博士(官职名,掌管书籍文典、通晓史事)。在皇帝策问如何应对灾害时,蔡茂冷静详细陈述,以优异成绩被提升为议郎,又迁为侍中。后来遇到王莽上位摄政,蔡茂不肯在王莽朝中任职,便告病辞官。
恰逢天下动乱,蔡茂平时与窦融关系很好,便到他那里去避难。窦融想让他担任张掖太守,蔡茂坚决推辞。窦融每次给他粮饷,蔡茂仅取家人所需而已,不多拿。后来蔡茂与窦融一起被征召,又被拜为议郎,再迁为广汉太守,政绩斐然。
说起蔡茂为什么又做起官职,这里有一个小故事。当初蔡茂在广汉(位于四川)时,梦见自己坐在大殿中,见殿内梁上有一株三个穗的禾苗。蔡茂去取它,得到正中的一个穗,接着又丢失了。他拿这个梦去询问主簿(掌管文书的佐吏)郭贺,郭贺说:“大殿,是宫府的象征;屋梁上有禾苗,这代表着人臣中的上等俸禄。取得正中的一个穗,象征着取得中台之位。从字来看,‘禾’字与‘失’字合起来是‘秩’字,虽说有‘失’字,还是表示俸禄官职的意思。皇帝有未尽职的地方,你可以去弥补它。”一个月后,蔡茂得到任命。
当时,阴氏宾客在郡中多次触犯官禁,蔡茂每次审理纠纷案件,无所回避。洛阳令董宣揭发湖阳公主(武帝的长姐)的家仆杀了人,光武帝开始时发怒逮捕了董宣,后来又赦免了他。
蔡茂喜爱董宣的刚正, 认为皇亲国戚犯了法,应该同样办罪。为了让朝廷禁止、制约贵戚的非法行为,蔡茂就上书说:“我听说,要想一个国家振兴教化,必须要让朝中大臣敢于进谏;要想使一个国家富强、人民安宁,最重要是治理恶人恶事。陛下圣德隆兴,再承大命,即位以来,四海安定。所以您也应当早起迟睡,该休息时也不休息,注意保重身体。”以大局为重,又顾及皇帝个人,甚得帝心。
蔡茂接着劝诫道:“然而近来贵戚帝室之家,多次倚仗皇恩帝势,触犯吏禁,杀了人不处死刑,伤了人不查处。我恐怕这样下去会导致法律失效,刑戮废更是没有效果。最近湖阳公主的奴仆在西市杀了人,却与公主共乘马车,出入宫廷,多日逍遥法外,受害者含冤。洛阳令董宣,按正道办案,他不顾得罪权贵,触犯湖阳公主而讨除奸凶。陛下不先澄清审明案件,就把他召来想对他施行杖刑。当董宣开始受您怒责时,朝中大臣都非常关心此事。到后来董宣承蒙您宽宏大量,被赦免。天下的人都在拭目观看,关注这这件事。现在外戚骄逸,宾客放纵,应命令有关部门审理他们的奸罪,让执法公平的官吏永远发挥作用,以平远近不服之情。”字字珠玑,发人警醒,光武帝欣然采纳了此议。
建武二十年(公元44),蔡茂代替戴涉担任司徒(官职名,掌管国家的土地和人民的教化),在职任上清明俭朴,毫不懈怠。
建武二十三年(公元47),蔡茂在职位上去世,时年七十二岁。光武帝赐其东园梓棺(皇室、显宦死后用的棺材),丧金赠赐丰厚。
|